我给自己放了一个难得的清闲长假。
上辈子自打接手公司那天,我就如上了发条的机器般全年无休。
那时我才知道面上煊煊赫赫的宋氏集团,内里已经空虚到了什么地步。
高管远走,工人催债,投标失败,身陷官司……
桩桩件件都压在我的身上,稍一不慎就有破产坐牢的风险。
与我的如履薄冰不同,爸妈变卖了手里的公司股份,带着妹妹出国颐养天年。
哪知刚新官上任的我妹,一回家就扔了包大发雷霆道。
“姓杨的那个白眼狼,自己走就算了,还想撬走核心团队,让我怎么办!”
妈妈立马柔声哄着她别动气,又着急得望向爸爸,“你快给闺女想想办法啊。”
可我爸只唉声叹气,任凭那对母女怎么着急也无济于事。
我冷眼看着那一家三口的闹剧,心里说不出来的畅快。
我爸这些年昏了头脑,做了很多重大失误的决策,公司已经是连年亏损。
那位担任技术头脑的杨高管,也被他逼得只能出走。
上一世我刚上任,就收到了整个核心团队的辞职信,公司内部立刻惶惶不安。
我妹见我悠然自得的样子,许是想到了我前世的手段,眼珠子一转就冲着我问道。
“姐姐,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别走?”
她面上全是求知和天真,可我却不会再被这副面孔所迷惑。
故作不解道,“你才是董事长,我连公司的半点股份都没有,能有什么主意?”
见我不愿说,她立马拉下个脸道,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我打了个哈欠就要回房歇息,只知道那一夜客厅里吵得不可开交。
第二天清早我伸着懒腰出去时,我妹顶着两个黑眼圈正要去上班。
她故作鄙夷看了我眼嘲讽道,“姐姐你倒是享清福了,不像我忙得真是脚不沾地。”
我端起牛奶淡淡道,“是啊,这几天申请劳动仲裁的员工肯定不少,公司里有的你忙呢。”
说到了戳心窝子处,她瞪了我一眼就摔门而出。
爸妈也是整夜未眠,上了年纪熬个大夜想来也是难受。
可两人还是忍着困意商量着对策,陪着笑脸一个接一个打电话。
还是妈妈强撑不住说道,“已经叮嘱了窈窈去了好好谈,想来还能拖一段时间。”
爸爸疲惫揉着眉头说也好,两人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。
为了妹妹,他们放弃了国外清闲的养老生活,连我都要被这样的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给打动了。
可我妹那样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,怎么可能给手底下的员工低头说好话。
果不其然,她一下班就摆个脸,“姓杨的我已经让他滚蛋了,敢在我面前摆谱,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?”
我爸妈听完立马气得血压飙升,不可置信问道,“你放他走了?他手底下其他人呢?”
我妹似乎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,恨恨不平道,“让他们一起滚了,不过是几条狗,哪还招不到了?”
我爸听完抑制不住怒气就立马拍桌子吼道,“不是让你去好好说吗!公司可用的人本来就不多了!”
随着他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,我妹也有点慌了,但见我在旁边还是不肯服输道。
“现在我才是公司法人,连辞个员工的权利都没了嘛?”
见她油盐不进,我爸气得快说不出来话,冲着她罕见发起脾气,“你给我滚!”
我妈拍着我爸后背直摆手,妹妹还是哼了一声转身离开。
第二日,我在咖啡厅约见了杨睿。
他面上全是疏离,“大**找我有何贵干?”
我笑着道,“叫我迢迢就好了,您从小看着我长大,我还应该叫你声伯父。”
他听罢面色缓和了些,“你倒比你那个妹妹会做人,昨天她可是指着鼻子骂我老不死的。”
我也被宋窈的愚蠢震惊到无语,可紧接着杨睿就冷声道,“但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,不必多言。”
我并没有因为他的倔脾气而生气,上一世为了招他回来我可是费了大力气。
大清早就去他家堵人,厚着脸皮劝了好几个月,甚至咬着牙开了双倍年薪。
毕竟那时候还能稳住公司局势的,只有能力与威望并存的杨睿。
可以说上辈子公司的顺利上市,有他一半的汗马功劳。
我知道磨嘴皮子没用,递过去份文件。“我有信心拿下这个项目,还需要杨叔的一臂之力。”
他并未言语,只不过看罢后从一开始紧皱眉头到后来面上露出欣喜。
不出我所料,他赞赏望向我道,“不错,可现在宋氏集团在**妹手里吧。”
我递过去张银行卡,“可我有从头再来的能力,密码是您的工号。”